农村纪实短篇小说《酒话》系到之《修水管》

　　农村纪实短篇小说《酒话》系到之《修水管》

　　十月的石羊村，那天空透亮得哟，秋风跟小扫帚似的，刮得那叫一个爽利。张老师家的自来水管子也不知咋回事，突然就出了毛病，水“哗哗”地往外淌，可把张老师给急得够呛。没法子，赶紧把六子爷和老李头给叫过来帮忙修水管。

　　六子爷和老李头扛着家伙什儿就奔来了张老师家。俩人啥话也没多唠，直接撸起袖子就开始忙活。他们摆弄着扳手、钳子啥的，那叫一个麻溜，东瞅瞅西摸摸，一心就想赶紧把水管漏水的地儿给找着。张老师在旁边呢，一会儿递个工具，一会儿打个下手，忙得脚不沾地。张大婶在边上嘟囔着：“咱村这吃水可真够折腾人的，水压低了上不来水，水压高了水管又坏，哎，真是没法子。”这仨人一直折腾到天快黑了，可算是把漏水的问题给解决喽。

　　张大婶老早就寻思着这仨人忙活完肯定得喝两盅。她早早地就开始准备，亲手擀了面条，炒了好几个鸡蛋，还弄了一盘子腌肉，又把一些生花生摆在桌上。接着，她拿出一葫芦散酒，招呼着六子爷和老李头坐下吃饭。

　　大家伙围坐在桌前，张老师给每人倒了一纸杯酒。六子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忍不住感叹起来：“咱这日子啊，有时候真让人摸不透。就说上坟烧纸这事儿吧，有人说是封建迷信，可在咱农民心里头呢，那就是对祖宗的一份念想和敬意。可再看看进庙烧香呢，嘿，又成了文化旅游。咱就闹不明白喽，祖宗都保佑不了咱，凭啥菩萨就能保佑咱呢？”这时候，在床上坐着的张婶插了一嘴：“说起上坟烧纸，听说昨天咱村小敏子给他奶奶烧祭日纸，不小心引着了坟边一小片火，火弄灭了还不行，村干部说让卫星给照到了，还报了警，说要拘留罚款呢。这世道，也不知道咋整的。”张老师咪了一口酒，说道：“说古了的话那叫啥来着？啥放火啥点灯了？”六子爷一下子就抢着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话一出口，逗得满屋子人都哈哈大笑。

　　老李头点了点头，剥了个花生豆扔嘴里，跟着说道：“可不是嘛。还有那货车司机，开四个小时就说是疲劳驾驶，可那些打工人十二个小时两班倒呢，却被说成是多劳多得。这都啥事儿啊？还有那锂电池，加两个轮子就不安全，天天查头盔，加四个轮子倒成了新能源。交警眼皮子底下闯红灯也不拦。咱是咋也想不通这里头的道理。”张老师不紧不慢地说：“想不通？这还不明白，骑电车不戴头盔有规定要罚款，那代步车闯红灯没有罚款的规定，费力还没好处，警察也是人，他可不傻。”屋里又是一阵哄笑。

　　六子爷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现在这社会啊，有时候真让人分不清。那些个专家胡说八道，还被当成权威。咱普通人说句实在话，说不定就被说成造谣。就像咱村里的事儿，有时候明明大家都看得真真儿的，可就是没人敢说真话。”老李头接着话茬说：“真话假话咱还能分清吗？现在上边是个领导的话那就是圣旨，金口玉言，对也对，不对也对，听领导的话围着领导转不吃亏。”张老师总结道：“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又是一阵大笑声响起。

　　张大婶也憋不住了，插话道：“是啊，现在有些事儿真让人寒心。那寺庙的大门要是收门票才能进，我就不相信啥佛魔了。那些名山古寺的房顶都安上了避雷针，佛都保护不了自己，还咋度人呢？那些个肥头大耳的和尚不好好念经，就知道挣钱，佛也没法子啊。”

　　六子爷叹了口气，接着说：“我看了段视频说，要是拜佛真有用的话，咱连庙门都进不去。要是种地能赚钱，那农民估计都没地可种喽。现在粮食价格低，成本又高，农民辛辛苦苦一年，也挣不了几个子儿。”

　　老李头也跟着感慨：“还有那买彩票，要是真能中大奖，那就不会几十年了还是两块钱的成本。咱也知道中大奖的几率小得很，可有时候就是抱着那么点希望。”

　　张老师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止呢，村喇叭正广播让咱老百姓无偿献血哩，说献血有利健康，要是献血真对身体好，那咱排一辈子队也轮不到咱。这就说明啊，有些事儿不是咱想的那么简单。”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心里头满是对这个世界的困惑和琢磨。他们生活在这小小的石羊村，却也能感受到外面世界的变化和冲击。他们不明白这世界咋变成这样了呢，为啥有些事儿让人怎么也想不通，为啥有些道理就是说不通呢。

　　夜慢慢深了，一弯月牙挂在树梢上。大家伙的讨论也渐渐没了声儿。月圆月缺，日子还是照样过着。他们也不想去管明天是冷是热，冷了就加件衣裳，热了就拿把扇子。这日子啊，就这么平平常常地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