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人民美丽的想象里,传说白云飘浮的天上有座天宫,天上有个织女,她是王母娘娘的外孙女。织女聪明美丽,又肯吃苦耐劳。王母娘娘叫她每天用天梭在云房里织造“云锦”。
这“云锦”是天上的一件宝贝,可以裁制无缝的天衣,又能够化作九霄云层,把天上和人间分隔开来。织女长年累月织着“云锦”,一个人非常寂寞孤单,只有窗前树上的灵鹊,早晚陪伴着她。她有时织得疲倦了,便站起身来和灵鹊谈谈知心话。
王母娘娘派了天将督促织女,每天应该多织“云锦”;假如云层稀薄,还得受责罚。织女当烦闷无聊时,偶然从云层稀薄的地方遥望人间,见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觉得人间比天上温暖幸福,心里非常羡慕。
她心烦意乱地走到织布机前,拿起天梭,心里暗念着:我要是能到人间去生活,该多么好啊!且说人间有一户农家,几间草屋就造在小河旁。夫妇俩带着一个小兄弟牛郎过活。牛郎的哥哥为人忠厚,待牛郎非常好;牛郎也非常敬爱他哥哥。兄弟两人早上到田里劳动,黄昏一起回来,倒也非常快乐。
只是牛郎的嫂嫂见牛郎年纪已大,家中口粮不多,不免在丈夫面前,有些闲言闲语。这年天旱,收成不好,有一天晚上,牛郎的嫂嫂又向丈夫嘀咕起来。哥哥因兄弟年轻,言语之间,总是护着牛郎。两夫妻越说越僵,牛郎的嫂嫂就索性吵着要分家。
这些话被牛郎不经意听到了,他感到很苦恼。这天晚上,他很久都睡不着,老想着:他爱哥哥,也爱嫂嫂,但嫂嫂却这样不容他。哥嫂都睡熟了,他一个人走出屋来,坐到树下,望着朗朗的夜空和闪闪的星光出神。
他觉得嫂嫂这样对待他虽然不对,但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可以照管自己了,想到这里,他感到全身都是力量。第二天,兄嫂又在争吵,他赶过来劝说,表示愿意分家。牛郎的哥哥急得直摇手拦阻,可是牛郎意志很坚决。牛郎跑去请了舅舅和邻舍来主持分家。哥哥无法,也只好答应。分家的时候,牛郎只要一头老牛,还是舅舅做主,把河西的一间茅屋和几分水田,分给了牛郎。
牛郎搬到河西,把茅屋修补了一下,又在屋边搭了一座牛棚,给老牛居住。那老牛看上去虽老迈,气力却很大,耕起田来又快又好。从此,牛郎就在河西安心耕种。且说天上的织女,这天正在织造“云锦”,忽然来了几个仙女,邀她第二天一同到天池去沐浴。天上的灵鹊知道织女羡慕人间,就想促成织女的好事。它知道牛郎年轻能干,心地又好,又知道金牛在帮牛郎干活。听到织女要去天池的消息,便想飞到人间来通知金牛。
这天,牛郎正在田里干活,只见一只羽毛鲜艳的大喜鹊飞来停在树枝上,对着老牛“喳喳”直叫,老牛也“嗷嗷”应着。牛郎见了,觉得非常奇怪。牛郎从田间回来,天色渐渐暗了,他和往常一样坐到树下歇患,老牛在旁边啃着草。牛郎抬头又见星星闪烁,他觉得这时能有一个人来同自己说谚话就好了。
牛郎对老牛说:“你要是能说话该多好啊,我可以和你谈谈心。”不料老牛竟真的对牛郎说起话来了。牛郎听了老牛的话,又惊又喜;他抱住老牛的脖子,一连声地问它。老牛告诉他,自己是天上的金牛,特地来帮助他的,并且告诉他,今天驮他去会织女。
牛郎听了喜得一骨碌爬了起来,一把扳住牛背,骑了上去。老牛驮着牛郎,穿过云层,到了天上。牛郎只觉得耳边呼呼风响。不一会,就远远地望见了瑶池官阙,他心里一高兴,不禁欢呼起来。老牛把牛郎驮到天池旁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和牛郎先在那里等着。
隔了一会儿,只听得老牛低声说:“看,那穿绿衣的就是织女。”牛郎定晴一看,只见七个美丽的仙女,已经到了池边。牛郎仔细看去,只见那穿绿衣的织女长得尤其美丽。织女脱下身上的绿衣,放在玉凳上面,返身沐浴去了。老牛一见,就叫牛郎赶快跑去拿仙衣。牛郎听了老牛的话,就过去把玉凳上的那件绿衣拿到手中,慌忙逃走。不料已被织女望见。
织女追到牛郎跟前,责问牛郎为何偷她衣服。牛郎羞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暗暗地责怪老牛。正在这时,忽然树上有说话的声音。牛郎抬头一看,正是那天见到的大喜鹊。织女经灵鹊一说,回头望着牛郎不做声,脸也红了。牛郎见了这种情形,心里虽然喜欢,可是也不知和她说什么好。
好久好久,牛郎鼓起勇气,为织女披上仙衣,要求织女同去人间。织女本厌恨天上孤寂的生活,渴望人间的温暖,见牛郎这般可爱,就答应了。两入骑上牛背,告别了众仙女。牛郎和织女,双双回到了人间。两人当天对拜成了夫妻。这天晚上,夫妻俩亲亲热热地商量着今后的生活。
第二天,牛郎到了舅舅家里,说明来借布机,只不提织女的来历。他舅父听得牛郎已成婚,也为他欢喜。就将布机与纺车借与牛郎。织女见牛郎借到布机,很是高兴,便开始纺纱织布。织女心灵手巧,又有天梭相助,所以织得很快。这天牛郎从田里回来,见床上已经端端正正地摆着两匹布,非常欢喜。
牛郎展开布来一看,见布上的花纹五彩缤纷,十分好看,不禁赞叹起来。织女又从厨下搬出已准备好的热饭热菜,小两口一边吃,一边谈笑着。
第二天一早,牛郎就背了布匹到市集去,织女叮嘱着牛郎早去早回。市集上大家都争着买这些好看的花布,没有多久就一抢而光了。买不到的人还关照牛郎下次多留一些。牛郎从市集上回来,碰见了舅父和哥哥。原来他们得知牛郎娶了媳妇,特地过来探望。
牛郎见舅舅和哥哥来做客,非常高兴,马上拉着他们回到家里来。织女恭恭敬敬地拜见了舅舅和大伯。大家见织女这样美丽能干,都乐得眉花眼笑。哥哥问长问短,和牛郎谈着家常。他舅父却呆呆地望着织女,暗想牛郎从哪里娶来长得像天仙似的好媳妇。
牛郎和织女留住两入吃过了饭。临走的时候,又分送了他们两匹布。两人见了布匹也赞不绝口,都欢欢喜喜地捧着回去了。从此,牛郎和织女相亲相爱,男耕女织,勤劳度日,生活过得非常幸福美满。
一天晚上,他俩坐在灯下说话,忽然织女把嘴凑到牛郎的耳边,轻声告诉他,她已经有孕了。不久,织女生了一对白白胖胖的双生儿女。牛郎每天种田回来,和织女抱抱这个,亲亲那个,小茅屋里充满了欢笑声。
再说天上自从织女下凡,无人织造云锦,九霄云层渐渐稀薄起来,值日星官赶到瑶池报告了王母。王母娘娘一听,大为惊疑,便驾起云车,带着仙官,前往云房查看究竟。
王母到了云房,只见机停云断,织女不知去向。王母便把邻近管理风雷雨雪的众仙女召来,查问织女的下落。众仙女无法隐瞒,只得把织女和凡人相爱的事说了出来。王母一听,立刻吩咐天将,下凡去捉拿织女。天将领了王母旨意,查明织女的去处,便出了南天门,驾起乌云降落人间。
不消片刻,到了河西上空,天将来到茅屋檐前,大声喝叫织女的名字。这时,织女在屋内抱着孩子,忽见天色昏暗,正担心牛郎在田里遇雨,突然听得屋外有人喝问,不禁大吃一惊。织女见了天将,知道事情败露,又气又急;天将见了织女,要她立刻上天。
天将见织女不肯回去,再三威逼。织女一听要斩牛郎,顿时面容失色。她知道王母冷酷无情,自己又是柔弱女子无法抗拒,为了保全牛郎和子女的性命,她只得含悲忍泪,答应下来。这时候,牛郎正在田里锄草,忽然乌云满天,刹时一阵狂风,吹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牛郎恐怕下大雨,就牵着老牛收拾了回家。
还未到家门口,牛郎远远望见了天将已押了织女上天,心里又惊又急,大叫起织女来。这时天将又赶到牛郎面前,夺过缰绳,牵着金牛也上天去了。织女在云端里,望见牛郎在门口大呼大叫,想起夫妻恩爱情形,心里如同刀割一般。她猛地想起随身带着的天梭,这天梭是天界无价之宝,能够随意变化,便连忙伸手从怀中取出。
织女把天梭对着牛郎用力一抛,只见一道金光,天梭已化成一条云路,从织女脚下一直伸到牛郎跟前。牛郎正待举步追赶,忽听得屋内一双儿女在那里哭喊。牛郎想到儿女没娘喂奶,更加悲痛,转身奔进屋来,就把儿女抱入筐内。
赶到门外,见天将押着织女渐渐去远了,他急忙踏上云路,飞奔追赶。天将也无法阻挡,只好在前面催动云头,由着牛郎担着一双儿女在后面追赶。就这样前催后赶,不觉已到了天上。王母娘娘怒容满面地在南天门外等候。
天将正待回禀王母,织女已押到。不料后面的牛郎带着一双儿女,已经冲到跟前,他不顾天将的拦阻,放下箩筐,上前一把扯住了织女。牛郎又想去夺天将手中的老牛缰绳,被天将拦住。牛郎就指着王母娘娘,大声责问。王母娘娘听了牛郎的话,并不回答,只恶狠狠地看了牛郎一眼,伸手从头上拔下金钗,在牛郎和织女中间一划。
在牛郎的面前,霎时现出一条波浪滚滚的银河,把他和一双儿女隔在银河西岸。王母娘娘望着银河,一声冷笑,收走了织女的天梭,也不顾牛郎和织女在银河两岸相对痛哭,径自回到瑶池去了。牛郎望着织女,织女望着牛郎,他们中间阻隔着一道银河,天天相望痛哭。
灵鹊见了这般光景,非常不满,对牛郎说了几句话,便飞去召集天上和人间的喜鹊去了。不消片刻,只见四面八方飞来一群群喜鹊,聚集在银河上空。吓得把守南天门的天将,大吃一惊。天将慌忙上前驱逐,无奈喜鹊数目众多,没头没脑地扑来,乱啄乱扑,弄得天将狼狈不堪。天将无法,只好去报告王母。
王母听了,心中暗暗吃惊,便带了天将,同到银河观看。果然见满空喜鹊,嘁嘁喳喳地噪成一片。王母见了这个情形,就吩咐天将张起天罗地网,打算把喜鹊一网打尽。众仙女都上来给牛郎织女求情。王母见鹊多势大,也暗暗担心,听了众仙女的话,就作了个顺水人情,准许牛郎织女每年在这天由喜鹊搭桥相会一次。
牛郎织女相会这天,就是人间农历的七月初七。传说人间在七夕这天,是看不到喜鹊的,因为它们都到天上搭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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