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并非晚吃”的民俗情趣
黄瓜,是常见的蔬菜之一。其起源地“前有非洲,后有印度”之说,至今仍莫衷一是。
据程杰考察,最迟在梁陶弘景时期就出现了“胡瓜”,其依据在于《养性延命录》。然而,查询资料可知其言有武断之嫌。唐代《尚书正义》假借孔安国之口说胡瓜,《礼记正义》则假借郑玄之口宣传胡瓜,而北齐魏收所撰的《魏书》中早有黄瓜词语。现代考古等资料显示,古印度等区域早就有黄瓜出现,但是却也难以回答我国的黄瓜从哪里引入。重要的是,黄瓜是如何成为民俗的常见话语的?
历史上,黄瓜作为日常所用蔬菜,甚至作为水果食用,但并不太引人注目。很多人都有过类似的疑问:“黄瓜明明是青色,为什么被称为黄瓜呢?”
北魏时期贾思勰在《齐民要术》中明言:“种越瓜胡瓜法:四月中种之。胡瓜宜竖柴木,令引蔓缘之。”北魏时,胡泛指北方少数民族以及西域各族,甚至少数民族首领也自称为胡。由此可知,黄瓜确实是从外输入汉地的。越瓜和黄瓜极为相近,引蔓凭借物或许有所不同,倒是在吃法上有所类似。《齐民要术》说胡瓜要等到颜色变黄了以后才能吃。几乎可以肯定,现在的黄瓜乃是经过长时间改良的结果!黄瓜的传入是否与佛教相关,也被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根据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的说法,胡瓜是张骞出使西域而引种来的。张骞出使西域带回来很多“胡物”,然而在张骞带回中原的作物中,并没有明确胡瓜是否属于此列。
当文化浮于表面时,胡瓜如何食用没有获得人们太多的思考。从老吃到嫩吃,如果排除生存问题的话,那么从不可多食到解渴利尿等,对黄瓜科学研究的价值还是准确的。虽然缺乏更加准确的记载,不过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对黄瓜研究价值的更加科学的认知,民众当以更加丰富的方式食用黄瓜。
诸多佛经的有胡瓜之语,指早已在古印度出现的黄瓜。对黄瓜的科学研究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基于佛经而言的。黄夏年在《黄瓜的传入及其经典寓意》中描述了黄瓜具有的文化属性,认为黄瓜是禅宗公案的重要话头,并就对佛教在黄瓜中的意义进行了说明。总其要领,大致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对黄瓜科学属性进行了说明,《四分律》《摩诃止观》《四分律名义标释》等就有类似记录。其中,《四分律名义标释》的“胡瓜”条目最为详尽:“本出胡地,故云胡瓜。今多呼为黄瓜。食不益人,不宜多噉。积瘀热成疮,动寒热作疟,令人虗热,上逆少气,发百病,损阴血脉气,善发脚气而生疳虫,天行时疾后不可食。忌醋和啖。慎勿犯也!《涅槃经》云:譬如胡瓜,名为热病,何以故?能为热病作因缘故!(此瓜非热,而能发热,是为热病因缘也。若蛇咬,取胡瓜捣傅之,数易,则愈。)”长期以来对黄瓜引起热病的观念始终如一,看来是符合实际的。比如,与时令节气相关的病人愈后不能吃黄瓜等有一定的科学道理,而非随意漫谈。二是对于黄瓜及其引起的热病进行佛理式的解读,并被附加以佛理阐释。这些阐释在佛经以及禅宗语录中较多存有。有些阐释基于比喻,用以比拟佛教的某些观念;有些阐释则基于人世间事物本质的认知,说明和黄瓜的生长具有某些类似的特点;有些阐释则基于对佛教修行的联想;有些则纯粹属于词语的借用,并非实指……这些用法无一不表明:作为日常食物,黄瓜的特征在被人们所认知的同时,也具有了融入佛教理论的地位。总而言之,历史上黄瓜不仅仅是一种食物,它也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
随着黄瓜的不断引种、改良以及人们科学认知的不断进步,人们对于黄瓜怎么食用又远远超出佛教史籍的记载。有时候,黄瓜晚吃似乎又显得过于严谨。陆游在《秋怀》中写道:
园丁傍架摘黄瓜,
村女沿篱采碧花。
城市尚余三伏热,
秋光先到野人家。
不待时日,吃黄瓜完全出于愉悦。今天,有生吃、凉拌、熟食、泡菜、盐渍、糖渍、酱渍、制干和制罐等各种食法,或许就是对黄瓜食用的最好注脚。无论社会如何变化,我们相信在好奇心和生存动力的驱使下,黄瓜的食用绝非晚吃这种主流,而这正是民间“为我所用”信条的必然体现。
文/宇恒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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