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里的烦恼》是一部由恩斯特·刘别谦执导,米利亚姆·霍普金斯 / 凯·弗朗西斯 / 赫伯特·马歇尔主演的一部喜剧 / 犯罪 / 爱情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天堂里的烦恼》影评(一):电影的天堂
好电影就该是这个样儿。
酣畅淋漓,而其价值观,也更先进到底,将人性排列为第一。
喜欢男主角调性稳定的表演,尤其是初时见面的故意错误引导,以及后来公爵夫人的漂亮聪慧。当然,最出彩的还是2位丑角即公爵夫人追逐者的设计,增色不少又推进情节顺畅。
《天堂里的烦恼》影评(二):轻松幽默,情趣四溢
作为19世纪30年代初美国都市喜剧片的代表作之一,《天堂里的烦恼》轻松幽默、情趣四溢,迎合了美国及全球经济大萧条时期观众逃避现实的社会心理,调侃了上流社会男女间的微妙关系和无伤大雅的调情艳遇,并穿插了各种罪犯伺机骚扰社会所进行冒险的活动。在1932年全美电影评论委员会评选出的年度十部最佳美国影片中位列第9。
“我来这是要洗劫你的,但不幸的是我爱上了你。”
“他想要十万法郎,而我还以为他想要我。”
“首先你丢了包 - 我还乱放支票簿 - 然后你还用错的口红 - …和如何花钱 - 太遗憾了 - 告诉我,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 每一件事!克莱夫人,您这样处理财物问题,如果我是你的父亲,会打你屁股! - 如果你是我的秘书,会做什么呢? - 做同样的事情。 - 你被雇用了!”
《天堂里的烦恼》影评(三):Lubitsch的最佳作品!
它是我看过的,最好的 Lubitsch作品!轻喜剧的外壳仿佛又带着黑色电影的内核。扣人心弦又让人笑破肚皮的剧情设置没有让它的观众们在观影过程中得到片刻安宁。
莉莉, 克莱夫人,作为观众的你,更希望拉瓦尔与其中哪一位终成爱情正果呢?我想绝大多数观众都更倾向于气质高雅的克莱夫人。(包括我在内)。(气质高雅+风流倜傥不正是典型的神仙眷侣吗?)但导演Lubitsch并不这么想,他显然更倾向于一个现实主义的结尾。所以,最终还是贼公与贼婆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最喜欢拉瓦尔在临近影片结束前的那段台词:“一个人一旦进入社交名人录,就可以免受牢狱之苦,但是如果有个人从底层做起,是个靠手艺吃饭的盗贼,你就会说,快报警,把他抓起来!” (和《庄子》中的那一句,“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天堂里的烦恼》影评(四):文化名词解读: 坎普(Camp)
坎普(Camp)
坎普文化是天真的,它可以包容一切,真正坎普的人为创作,必然是认真的、卖力的、雄心勃勃的,而且最好是华丽的、夸张的、戏剧化的、充满激情的、过度铺张的,甚至匪夷所思的,但却不知是在哪里总有点走样、略有闪失、未竟全功。
坎普一族便是那些对生活细节极其讲究的、追求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的铺张,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一种新型浪费的群体,他们爱时尚,永远走在潮流时尚的最前端,他们引领时尚,自然而然追求极致完美也就成了个人本性,大型外企CEO迷上古典欧美风情;拥有极高才华的设计师们则是尽情享受他们的奢华另类生活,可以要求蝙蝠似的作息时间,但绝不可以浪费他们一丝丝坎普的意念;现如今走在大街上那些衣着也许并不光鲜但是搭配的嘻哈有致的红男绿女们则是用他们的行为向原本只有可能是小资们体验的坎普主义者们的挑衅:我们要的不只是坎普,我们有的更是一种颓废!不用千万金堆起来的坎普,却用犹如天使堕落般的颓废!这便是具有新潮流魅力的坎普一族的颓废主义主张。
《天堂里的烦恼》影评(五):片头曲歌词(原创翻译)
刘别谦最为人熟知的电影,开头曲俏皮又风流。
Most any place can seem to be a paradise
任何地方皆天堂
While you embrace just the one that you adore
当你怀抱意中人
There needn't be an apple tree with magic powers
不需要有魔力的苹果树
You need no garden filled with flowers
也不需要有鲜花满园
To taste the thrill of sweet, greed hours
去体会那甜蜜贪婪时刻的兴奋
Gentle perfume and cushions that are silk and soft
香水清新丝垫儿软
Two in the gloom, that is silent but for sighs
情人忧郁,寂静无叹息
That's paradise, while arms entwine and lips are kissing
天堂里,臂儿缠绕唇交错
ut if there's something missing, that signifies
要是什么东西不见了,就意味着
Trouble in paradise
天堂陷阱
《天堂里的烦恼》影评(六):【原创】一首流动的诗
Waiter: Yes, Baron. What should we start with, Baron? Hmm?
男爵,我们先上什么菜?
Gaston Monescu: Oh yes. That's not so easy. Beginnings are always difficult.
噢,对。点菜真不简单,万事开头难。
Waiter: Yes, Baron.
对,男爵。
Gaston Monescu: If Casanova suddenly turned out to be Romeo having supper with Juliet, who might become Cleopatra, how would you start?
如果卡萨诺瓦突然变成罗密欧,和朱丽叶共进晚餐,谁会成为克利欧佩特拉,你觉得先上什么?
Waiter: I would start with cocktails.
我会先上鸡尾酒。
大盗与小扒手的一见钟情
《天堂里的烦恼》影评(七):刘别谦的电影
刘别谦这个名字同他的电影挺般配,带着一种貌似矜持的幽默,骨子里却狡猾得像只老狐狸。他的主人公们大多是俊男美女,或是风度翩翩,或是优雅动人,极具欺骗性,他们一边莺声燕语的好不动听,一边私下里你来我往暗中叫劲——当然,表面上看来,还是一派的彬彬有礼、优雅高贵。刘别谦也总是不失时机的给我们可怜的主角们找些小麻烦,等到他们一个个都露出焦头烂额的可爱模样,事情也看似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才“好心”的冒出来,游刃有余的将自己一手导演的团团乱麻的轻易化解开,干净漂亮得不带一点泥水。于是大家各安其位,另一个故事又欢天喜地,热闹开锣。
刘别谦的气质里带着一种吊儿郎当的调侃,却绝不酸刻,有一种刚好挠到你心里痒痒的感觉。他用一种独特的细腻的幽默感,敏锐的捕捉人们交锋中最富有戏剧性的一刹那,因此即使将每一个镜头分开来看,也显得趣致盎然。当然,有趣之外,还隐隐约约有种东西,在打动你。
看了刘别谦的三部影片(《天堂陷阱》Touble in Paradise;《妮诺契卡》Ninotchka;《街角小店》Shop Around the Corner)就被他迷住了。看了一下导演年表,发现他的电影还真是适合翻译成特别恶俗的名字,比如将Shop Around the Corner翻译成“笔友俏冤家”,或是将Ninotchka翻成“情迷冰美人”,反而显得俏皮可爱。如果说卓别林提供了雅俗共赏的可能,那刘别谦则天才的创造了精致的调侃的艺术。
《天堂里的烦恼》影评(八):他究竟爱谁?
重看刘别谦的名作《Trouble in Paradise》。
记得第一次看是两年前,那时懵懵懂懂,只知道是名导名作,完成任务般下载下来,看完也很喜欢,喜欢鲜花美酒,喜欢鬓影衣香。
但这些不过是蔷薇色的泡沫,在老好莱坞并不稀奇,这一步有什么特别呢?
大概是刘别谦独有的欧洲人的世故与狡黠。
他,加斯顿。
出入上流社会的雅贼有着比欧陆贵族更优雅的谈吐和更广博的学识,让人丝毫不在意他法律上的不光彩。
这个男人会说:“我想让月光融化在香槟里。”
偏偏他遇到了玛莉埃特。
这本是中世纪骑士与贵妇人的旧瓶新酒。
有个朋友说得好,是个男人就会爱上玛莉埃特。
不然呢,敌国的财富,倾城的美貌以及一颗彷徨寂寞的心,完完全全是亦舒的黄玫瑰嘛。
而只有这个女人会说:“他想要十万法郎,我却以为他想要的是我。”
可是还有个鬼灵精的莉莉,莉莉不但手艺绝佳,而且聪明绝顶,她会说:“你如果行为拘礼,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而且,她有一张王牌,她无牵无挂,可以“为爱走天涯”。
玛莉埃特是永远做不到的,她根本不可能离开巴黎长住,她甚至会劝加斯顿改行。
改行?那可是加斯顿赖以生存且引以为傲的事业。让他放弃事业,不免难了点。
或者早了点。
将来或许有一天运气用尽,饥寒交迫,劳息归主。那时候避无可避,听天由命。或者适时收山,像《捉贼记》里卡莱葛伦的“黑猫”罗比一样在法属利维埃的葡萄园终老,每天垂钓看日落,或与三两老友畅饮美酒。
可后来是后来,加斯顿还有无数丰功伟业要去完成,还要无数次出入日内瓦和平银行,带走和平以外的一切。
玛莉埃特呢?玛莉埃特是路旁一座美丽的玫瑰园,加斯顿无意间闯入,打了个盹,摘下一朵玫瑰别在衣襟上,又去赴下一个晚宴了,顺手带走十万法郎现款、海蚌珠项链和镶钻手袋。
他兴高采烈地走了,可他掐断的那只玫瑰的伤口,却再也无法愈合,而他的衣襟也永远留着玫瑰的香。
“The compliment of Colet and Company.”
《天堂里的烦恼》影评(九):珠宝和情欲
奥斯卡.王尔德曾经说过,把人分为好与坏,委实是荒唐的。人只有有趣和乏味的区别。
在《天堂里的烦恼》这部电影中,我们很容易就能窥见糊金钱和情欲之间的关系,这也是上流社会的弊病。我们可以把珠宝看作是情欲的符号,而在本片中,偷盗则成为满足这种情欲的方式。男贼和女贼的干柴烈火,你侬我侬,在他们之间,偷盗俨然成为了一种调情的方式。刘别谦在本片中采用的喜剧手法和文学中常用的白描手法相似,在影片的开篇,威尼斯的夜景,一个唱着意大利歌剧的清洁工,有趣的闲笔勾勒出威尼斯人的艺术情调。这也在暗示这个社会光鲜亮丽的外壳下隐藏着一些意想不到的混乱和嫌恶。
起初,男贼和女贼以伯爵的身份出现在观众的视野中,两个人免不了有一场男欢女爱的暧昧。男贼如绅士一般彬彬有礼,女贼如淑女一般欲拒还迎。最有趣的是其中浪漫的细节,让月亮倒映在美酒之中。男贼和女贼在享受这种浪漫的晚餐的时候,隔壁频频传来失窃的消息,两个人的身份也在逐渐浮出水面。这几个镜头勾勒出上流社会幽会的隐秘,男欢女爱的不自持,盗贼身份的暴露和较量。刘别谦用一组简单的镜头把这三种截然不同的情调搅合在一起,并没有让人觉得歌舞升平背后隐藏的罪恶,更多的是几分意想不到的乐趣。
男贼和女贼之间的感情也在这个时候迅速升温,由于身份的相似,彼此对于对方偷盗技术的崇拜和欣赏逐渐扭转成为一种情欲,在这里刘别谦用了一个很巧妙的镜头阐释了两个人的行为,两两相抱之后,镜头中只有一个闲置的沙发。这个镜头成功的开创了一种“性”的表现方式,好莱坞一直沿用至今。让.雷诺阿曾经说过:现代好莱坞电影由刘别谦创始,从这个巧妙的情欲镜头中,我们也不难理解让.雷诺阿如此称赞刘别谦的原因。
刘别谦在叙事上力求紧凑,连贯,间接,所以在描述富婆生活的时候仅仅用了几个镜头就把富婆的生活空间,人际范围,交际爱好等快速的剪辑在一起。其中也把富婆的感情状态,个人生活,经济现状交代的清清楚楚,颇具智慧的剪辑方式在希区柯克的《惊魂记》中也得到更加完美的演绎。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镜头能够表现出刘别谦在剪辑上的老练和智慧,镜头一直对准一直闹钟,根据闹钟指针的变化,光线的变化,少量的旁白,表现出了富婆和男贼之间的关系以及情感的变化。刘别谦用一个简单的镜头让电影中的陈词滥调以及冗长乏味的段落省略,足以表达出刘别谦在剪辑中的智慧。刘别谦的这种拍摄手法,影响了后来的许多导演,怀尔德,小津等等。刘别谦善用的固定摄影,也成为小津安二郎效仿的风格。
刘别谦的都市喜剧喜欢把故事背景设定在国外,《天堂里的问题》故事背景在巴黎,《街边小店》故事背景是布达佩斯等等,而这种城市风情和异国情调在刘别谦的故事中只是一种手段,并不是目的。他的镜头都集中在人物的情绪,举止,以及表情的变化中,这种拍摄方式在他的默片中很常见。《天堂里的烦恼》中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期间穿插的意大利语,俄语,德语,西班牙语等等,这种表现喜剧的方式被很多电影借鉴,尤其是国内的喜剧电影,很多就借鉴了这种方式来达到喜剧的效果。
大都会中的人物精神状态和情感状态和金钱利益是分不开的,刘别谦这出发生在大都会中的喜剧最终还是因为人物的身份而得到化解。而整部电影的情节都跟着男贼的身份变化来发展,在最后一晚,刘别谦依然用简单的镜头,两扇门,两个窗户,两个房间来演绎这场妙趣横生的三角恋。最终,男贼和女贼顺利的走上了逍遥快意之路,他们按照最初的方式,利用偷盗来展示彼此的亲昵,用各自高超的职业手段来进行调情。
《天堂里的烦恼》影响了后世的很多电影,希区柯克的《捉贼记》,《艳贼》等的灵感都是来源于本片。
《天堂里的烦恼》影评(十):最伟大喜剧电影之一
本片出品于1932年。比“臭名昭著”的好莱坞海斯法早了一年半。于是,刘别谦幸运地能够按照他喜欢的方式去拍摄这部与性和犯罪相关的喜剧影片。但是在影片的历史地位评价上,刘别谦就没那么幸运了。由于故事主题思想与后来的好莱坞电影所倡导的主流精神相违背,在长达进半个世纪的时间内,《天堂陷阱》都始终不能获得电影届的公正评价。以至于期间人们在谈论经典刘别谦电影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往往是并不能代表其正统风格的《你逃我也逃》。不过这一情况近些年有了明显的改变。随着美国电影届在电影评论上逐渐打破了旧有的僵化的思维框架和更多地以艺术本位的角度出发,刘别谦、霍克斯等一批好莱坞早期电影大师以及他们执导的很多影片都得到了重新的评估。而这部30年代初的好莱坞经典喜剧电影,也因此终于回到了它应有的历史地位!
水城威尼斯。夜晚。背景中是男高音的悠扬歌声。画面上却是幽暗的后巷中,一位清洁工正在清理垃圾准备装船运走。隐喻了这个城市浮华奢侈背后的肮脏与罪恶。紧接着一个身影敏捷地从楼上的阳台跳出,然后消失。镜头随即中速长距横拉,越过树木矮墙,并最终停在另一间公寓的阳台。本片的男主角加斯顿正在等着某位小姐的到来。此时,通过加斯顿和招待的对话时的镜头暗示,观众可以推测出他就是刚刚那个疑似窃案的主犯。
随后约会对象,本片女主人公之一莉莉登场。贵族妆扮的她自然免不了搔首弄姿地展示一下脱俗气质以博得对方的欢心。期间镜头也穿插交代了刚刚窃案的受害人菲力巴先生向意大利记者口述自己是如何被以医生身份上门的加斯顿偷袭和洗劫的。而其中一位记者则不断用在用意大利向同事们转译菲力巴的陈述。意大利人所特有的欢快而热烈的语言节奏、肢体动作使得人们不自觉地对菲力巴先生的不幸遭遇产生了某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另一边,约会中的男女正在用餐。几经试探过后,双方都很不客气地抖落了对方的底细:男的是大盗,女的是骗子。既然身份暴露又是同道中人,自然就免不了要切磋一番。几个回合的较量,以带有强烈的性暗示的加斯顿的胜利而收场。而作为失败一方的莉莉,则似乎看不出任何沮丧,相反,她彻底撕掉了矜持贵妇的伪装,主动投怀送抱。
莉莉的扮演者米利亚姆霍普金斯的表演十分完美!无论是在面部表情还是肢体语言,以及台词处理上,都带有一种明显的戏剧性夸张感。而这种夸张感又恰到好处地支撑了导演刘别谦所需要的那种喜剧节奏。难怪有人说霍普金斯是最能够完美诠释刘别谦电影的好莱坞女演员。而老牌英国演员赫伯特马歇尔,则将大盗加斯顿的优雅迷人的魅力、敏捷机智的思维和口才出色的展现出来。此外,为了强调加斯顿的飞贼的职业特点,刘别谦还有意在若干段落中凸显他的反应敏捷行动迅速。而其中更有几次加斯顿在克莱公寓内飞快地跑上跑下楼的镜头。但有趣的是,马歇尔在一次世界大战中失去了一条腿。所以他实际上是带着一条特制的木腿在进行拍摄。而启用一个装假腿的明星出演大盗飞贼,是不是也算是刘别谦另类幽默呢?
镜头一转,法国巴黎。导演巧妙而幽默地利用广播节目的串联告知观众加斯顿再次作案。并且引入了本片的另外一位女主人公。香水富商克莱夫人。
这场奇特的三角关系的源于加斯顿在戏院里偷了克莱的坤包。当他从报纸上得知包包的女主人以2万法郎作为酬劳时动了心,决定归还此包并领取这份不菲的收入(同时顺带交代此刻距开场的威尼斯案件已过一年时间)。登门造访时,加斯顿的非凡魅力很快就打动了女主人。而他对女性美容、理财的等事务独到理解更加深了对方好感。最终促使双方成为雇用关系的那段对白,具有非常明显的刘别谦式的性幽默:
- 首先你丢了包
- 我还乱放支票簿
- 然后你还用错的口红
- …和如何花钱
- 太遗憾了
- 告诉我,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 每一件事!克莱夫人,您这样处理财物问题,如果我是你的父亲,会打你屁股!
- 如果你是我的秘书,会做什么呢?
- 做同样的事情。
- 你被雇用了!
加斯顿的这个秘书是十分称职的。他替克莱打理一切私人活动事务。其中当然少不了财物保险。特别是当保险业务员读到偷盗投保需要4万法郎时,加斯十分替女主人着想地加到了8万5千。
由于越来越受到器中,所以工作繁忙。由于工作繁忙,所以加斯顿有了自己的秘书助理——莉莉小姐。而面对突然加入的潜在竞争对手,克莱夫人十分紧张,她不能坐视不理。早餐时,克莱把莉莉叫进自己的卧房。
按正常的逻辑,嫉妒的女主人此时要做的似乎是简单地辞退莉莉即可。但意欲讨好男秘书的克莱不会如此鲁莽,同时这也达不到刘别谦所需的喜剧效果。所以克莱建议是:希望莉莉不要让加斯顿工作太晚。而莉莉也不是省油的灯。她随即表示为了加斯顿自己可以多加班。克莱的警惕性多高。不行!她马上表态,明确要求莉莉不要加班,要5点钟准时回家。并且,还生怕这一决定“委屈”了对方,特意把工资从300涨到350!——要知道,那可是大萧条时期。就这样,两个女性情敌之间的角力斗争,通过克莱异于常理的雇主行为,以喜剧的方式生动的表现出来。
接下来,故事的焦点就变成了克莱夫人,如何利用这次三角关系上初战胜利去赢得她钟爱的加斯顿。前面的段落中,镜头多次直接表达的两人感情初始萌动时的那种暧昧。而真到了该卿卿我我的阶段,刘别谦反而变得含蓄起来。此时,他使用了道具——钟。
镜头始终对准加斯顿屋中的钟表。5点钟到了,背景声是莉莉的不情愿的开门离去和对加斯顿严厉警告。5点过了10分,敲门声,开门声。然后不出所料的是克莱的试探和邀约。接着指针指向9点多。无声。再一转,黑暗中隐约可以看见似乎10点左右。突然房门开的声音,屋外灯光照亮表盘。背景中是加斯顿和克莱亲密而愉快的交谈……接下来转到了客厅的钟表,和空的酒瓶。发生什么?不言而喻。这种“以物喻事”的含蓄表达也许是本片中最能体现“刘别谦触觉”地方。
当然,加斯顿的短暂而甜蜜的秘书生涯也不总是顺风顺水。一定要有人制造麻烦,才能推动剧情发展。影片中段,克莱夫人的执着追求者之一,那位菲力巴先生在酒会上隐约觉得夫人的这位新管家很面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正在对方试图努力回忆的时候,机警的加斯顿发现苗头不对,马上先发制人。主动上前与菲力巴打招呼,当着其他女客人询问对方是否见过自己。此时菲力巴自然一脸尴尬,因为如果说认识这个下等佣人,那在众人面前岂不有失身份?当然他极力否认。于是,加斯顿化险为夷,身份秘密得以维系。简单的批判鞭挞讽刺很容易实现。它只需要创作者有深刻的社会洞察力即可。但这种表达却经常因游离于故事情节之外而变成突兀刻板的说教。很多所谓主旋律电影的失败之处便在于此。而寓教于乐则不同。它给予观众的,往往是在思想意识和艺术审美上双重的满足。本片对于上流社会、贵族阶层的伪善、虚荣本质的讽刺和鞭挞则明显属于后者。
菲力巴这一配角形象,不仅仅作为被讽刺的对象而存在。像其他很多刘别谦电影一样,他还要担负起制造笑料的职责。而菲力巴与情敌上校之间的喜剧对手戏便贯穿于影片始终。两人开始时明显不和。神经质,话唠的菲力巴一直试图通过语言羞辱对方,可是上校似乎对他不屑一顾。最后实在不耐烦了简单的蹦出一个单词便直戳对方要害。而之后若干次的较量,也是上校明显占据上风。
可当他们最终意识到,在这场爱情争夺战中,彼此都成了管家加斯顿的手下败将后,两人从相互间的敌视挖苦变成了安慰甚至是吹捧。导演通过情敌到难友的人物关系的反差变化创造了出色的喜剧效果。
不过这对同病相怜的情敌之间的谈话也不只是肉麻的吹捧。上校的一句话无意中唤醒了了菲力巴的记忆。他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克莱夫人的男仆了。并马上告诉了克莱。那边,原本按计划偷盗克莱85万的现金然后远走高飞的两位鸳鸯大盗之间关系出现裂痕:加斯顿因爱上了克莱不忍下手。而失去心上人的莉莉则不想最终人财两失,准备自己单干。就在俩人争执之际,闻讯后将信将疑的克莱赶回家中。于是,三人突然面临着重要的爱情抉择 ……
除了强烈喜剧效果之外,影片整体上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的它的节奏感。镜头时间跨度、剪接方式、演员的表演、和音乐等等所有电影元素融合在一起形成了独特而完美的节奏感。有人说它是一首流动的诗。实不为过。
《天堂陷阱》属于早期有声喜剧,出品时间距离有声电影诞生仅仅三年左右的时间。但是刘别谦在对于声音这种新兴的电影元素的运用上,却表现出了和他的同胞弗兰兹·朗一样高超的技巧和深刻的洞察力。片中很多喜剧效果也需要用大量的幽默的对白来表现,但他没有让自己的影片成为简单的台词累积的舞台剧,而是始终在通过一种声画的有机结合,主动地去创造属于电影特有的喜剧表达方式。比如上面提到的钟的使用。我想这也是刘别谦被现代的很多影评家将其与同希区柯克、奥森威尔斯相提并论的的原因所在。
而在对话场景中,刘别谦也不喜欢使用传统的好莱坞式正反拍。因为两人面部特写的不断切换破坏了他所追求流畅的画面风格和节奏。但如果镜头长时间对着员侧面拍摄,则会使得演员的肢体动作和情绪神态变化的呈现缺乏力度。对此矛盾,刘别谦的处理方式是,使用了带有明显非写实化特征的“侧说”。即演员并不是完全面对面的进行交谈。而是身体微侧对着着镜头(也就是观众)。这样,观众便能够相对完整地参与到演员的对话情景当中。本片中的此类镜头运用的很多。
如果可能,刘别谦要主动创造进行特定的谈话情景,以便使这种“侧说”方式的交谈表现的更合理和自然。加斯顿交还坤包给请点包内物品时;菲力巴和上校坐在一张沙发上交谈;以及加斯顿约会莉莉一场戏。两人在烛光晚餐中并没有习惯性的相对而坐,而是90角的侧坐。当然,这一手法不仅仅是本片独有。它在《街角的商店》等很多刘别谦电影当中都有体现。
此外,刘别谦还通过对演员肢体的距离调整,来传递某种情绪。在加斯顿和克莱夫人很多对手戏中,两人的身体,特别是头部,总是非常接近。此时,再配合侧面脸部所呈现出来的暧昧表情,观众可以马上感受到两人之间所产生那种强烈的性的吸引与渴望。而这种若即若离,欲“亲”又止的表现手法,也被刘别谦的忠实崇拜者比利·怀尔德成功借用在他的《日落大道》当中。
但影片也并非一味追求长镜表达。导演针对不同的情节和节奏,当然还有喜剧效果的需要,也频繁使用的剪接镜头。例如在表现加斯顿以秘书的身份进入克莱府邸后影响力的变化时,刘别谦就用了一系列的单一画面的快速切换。画面中的人物只对着镜头说着两句话“是的,先生”或者“不,先生”。而在表现克莱夫人的不懂理财的奢华铺张生活时,也用了同样的手法。两段辅助情节,交代得即简洁明了又含蓄幽默。
总之,这是一部完美的好莱坞经典影片。虽然还有很多地方可说,但先说道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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