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的怀念

文/ 魏清 时间: 优美散文

  永久的怀念

  父亲和母亲离开我们已经许多年了。

  每当清明节的前夕,总会让我更加思念起我的父母亲来。

  我十三岁时,父亲因肺心病去世,终年四十九岁。后来,母亲患父亲同样的病离开了人世,享年六十三岁。母亲的骨灰与父亲的遗骸合葬在一起,坟地在我们家乡湖南湘潭的乡下。

  1990年,大哥去老家探亲扫墓,父母的坟堆上杂草丛生,连墓碑也被荒芜的茅草遮挡完了,满目凄凉,看了让人很难受。相比之下,我们兄弟姊妹当时的居住条件和周边环境都比较好,而父母却住在那样的地方,我们作儿女的怎么能不伤心!于是,我们兄弟姊妹七人共同商议,将父母亲的坟墓简单地修缮了一下。

  翌年,我们委托乡下的堂弟请人重新立了块墓碑,用水泥碑取代了原先因为风化而字迹模糊的麻石碑,为了防止和阻挡雨水泥沙的冲刷,顺着山坡修了一道一米来高、半圆形的墓墙,坟堆也用水泥砂浆抹得光光生生的,整个坟墓显得干净、整洁、简朴、庄重,这样,我们的心才稍稍安宁下来。

  虽然我们兄弟姊妹天各一方,我现在居住的城市距离父母的坟有千里之遥,但对于二老的思念,我们总是免不了的。每隔几年,我都要去坟前祭拜,时间大多在春、秋,不一定恰好是清明时节。有两次是兄弟姊妹作伴去的,其中1993年10月1日那次最齐全,我们这七个子女,一个也不少,从北京、武汉、广州、太原、重庆出发,会聚在父母的坟前;另一次是2006年,纪念父亲和母亲诞辰100周年,二老的儿子、女儿、媳妇、孙子、孙女、外孙女、外曾孙女以及侄儿都来参加了,一共14人,人数最多。还有一次是我和妻子、女儿去的;另外几次是自己一个人单独去的,默默地在坟前跪拜。

  我不是一个很孝顺的儿子,父母亲在世时,我没能很好地关心、体贴、照顾他们。相反,在二老一心为我操劳中免不了絮叨几句时,我总是很反感,甚而极为不满,遇上我心情不好时,则无端地烦躁起来,对他们发脾气,蛮横不讲理,给他们脸色看。想起来,这样的态度是很要不得的,实在对不起生我养我,辛辛苦苦培育我们的父母亲。长久以来,我心里一直充满着很深的负罪感,让我内疚不已,后悔不迭;如果能够弥补的话,或许我的心里会好受些,可是永远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们的父母亲可以说是世上很难得的一对忠诚伴侣。

  我生活了大半辈子,看多了周围的人和事,像我们父母这样一生一世、和和睦睦的夫妻还真是少有,他们一辈子中,在任何时刻,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二老永远相依相伴,患难与共,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在不同的环境中经受了各种各样的考验。正如大哥在他写的《饮水思源》一书中所叙说的那样:“父亲和母亲虽然是包办成亲,两人还是互敬互爱,伉丽情深,他们年轻时享受过优裕的生活,土改后也经历过最艰难的生活,他们相濡以沫,互相安慰,真正的做到了同甘共苦地度过一生。”

  的确,像我父母亲那样,能够互相关心体贴、宽容体谅,从不相互抱怨,从没红过脸,从未吵过架的夫妻实在少有。即使连我们自己,几个兄弟姊妹的家庭也未能做到这样。

  父母亲是同年生人,父亲比母亲大两个多月,父亲出身于乡间大户人家,是一个知书达理、性情温和的旧知识分子;母亲出身于小城市的中等家庭,端庄大方,贤淑能干。我们就是生长在这样一个和谐、和睦的家庭之中。

  我们的父母亲一生没有什么作为,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和目标,一定要把自己的孩子培养好,他们把教育孩子作为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任务,在他们心里,小孩子不能放任自流,不能学坏,只有读书才是头等大事,才能让小孩长大成材。他们拚尽全力,殚精竭虑也要让我们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把我们培育成为有文化、有出息的人。

  小时侯,他们为了教育我们如何做人,有意识地教我们唱“苏武牧羊”这首歌:“苏武留胡节不辱,雪地又冰天,苦忍十九年,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要我们背诵岳飞的《满江红》词:“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为了勉励我们学习,给我们讲“孟母择邻”、“三娘教子”、“头悬梁,椎剌骨”、“囊萤映雪”、“凿壁偷光”的故事;为了陶治我们情操,又给我们讲了不少唐伯虎、苏东坡等文人的轶闻趣事,还给我们讲我国四大名著中的故事。

  上小学前,父亲就开始教我们读书写字,总是手把手地教,耐心地给我们讲解。他们心中,不读书的孩子是没有出息的,至今我仍记着他们教育的这句话:“小孩子,不读书,长大了,没有用。”

  父母亲很重视我们的品德修养,大到做人要善良、真诚、宽容,要有毅力,要吃得苦中苦;小至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寝不言,食不语,吃饭时不能掉饭粒,不能端着碗四处游荡………

  今天,如果我们还有一些好的品德,如果我们还能成为对社会多少有点用的人,这都是和父母亲的谆谆教导和精心培育分不开的。

  父母亲对待我们的学习是全力以赴的,即使在我们家境处于最困难的时期,父母亲不顾自己多病羸弱的身体,节衣缩食、含辛茹苦地支撑起这个破落的家,父亲宁肯不看病、不买药,一天只吃两顿没有油水的饭,也要一文钱一文钱地省下来;母亲不顾年老体衰,风雨无阻地去外面做缝纫、摆书摊、砸铺铁轨的石子,能赚到一文钱是一文钱。他们就是这样地苛待自己,心甘情愿地忍受苦难,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能耽误我们上学读书这件大事,再苦再累无论如何也要让我们一心一意地去完成好学业。

  在父母亲的全力支持下,我们兄弟姊妹都很争气,从小学读到大学,而且全都完成了大学本科的学业,相继参加工作,为国家、为社会尽了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大哥,湖南大学毕业,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任文化教员,转业后,在中专、大学任教,曾任教务处主任兼校长助理;

  二哥,武汉大学毕业,长期从事农业科学研究工作,甘蔗科学研究所研究员;

  三哥,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毕业,军旅一生,从事军事教学工作,大校,正师级;

  大姐,中南土木建筑工程学院毕业,后从事城市规划总图设计,高级城市规划师;

  二姐,武汉水利电力学院毕业,一直从事水利电力工程设计,省水利学会理事,高级工程师;

  小弟,华中师范学院毕业,在中学、大学教书,曾任大学组织部部长、学生工作部部长,副教授;

  我本人,哈尔滨建筑工程学院毕业,从事过建筑安装工程和国际经济技术合作业务,高级工程师。

  我们能有这样一点出息,全靠父母亲的养育和教诲,如果二老能够看到今天的我们,该有多高兴啊!

  回想起来,我们的这点作为,全都离不开父母亲的培养,他们用自己的心血浇灌我们,用忍受生活的痛苦来帮助我们成长。如今,我们总算没有辜负他们的希望,一个个都成为了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每个家庭都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幸福生活……可惜父母亲没有能够看到这一切,作为子女,我们对于父母亲的大恩大德永远也无法给予回报。

  湘潭作家冰静先生在读完我写的怀念父母亲的文章后,他感叹地写道:“一个家道中落的大户人家,严父慈母,以病弱之躯,于艰难竭蹶之中养育着七个儿女,一个个都完成了高等教育的学业,成为国家有用之材,这是何等的功绩和功德!这种养育之情,再造之恩,大如天地,天有多大,情有多大,地有多大,恩有多大!”

  这是一位文化人对我父母亲抚育子女所发出的感慨,作为他人尚且有如此浓烈的情感,更何况我们自己呢!

  如果父母亲在天有灵,能知道此刻我对二老的思念吗?

  清明节又要到了,我身在远离故土千里以外的他乡,又遇上当前的疫情,不能去二老的坟前献上一束鲜花,唯一能做的,就是写下这些怀念的文字,来告慰我们父母亲的在天之灵。

   

   作者魏清,本名唐拯民,为纪念母亲,笔名姓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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