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十年

文/ 贾东皎 时间: 人生感悟

  细数到小城,已整整十年。我说的小城名叫巴里坤,之所以称其为小城,其一是人口少,全县城总人口约10万人;其二大约是来自心底的爱意,天下父辈大多心最“尕”的,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2010年3月3日,来到了陌生的城市哈密,然后小城组织部的领导派车去接的同批次分配到巴里坤的我们。

  路途中过的很慢,后来才知道那一截路有100多公里。东天山一隔两开,巴里坤作为山北,哈密作为山南,气候迥异。当时虽已过寒冬,但是小城依然白雪覆盖。蜿蜒的东天山,嶙峋横卧;密林的雪松,苍劲挺拔。俨然是一幅冬日水墨画,大自然的泼墨浑然天成。对于一个学汉语言文学的我,被眼前的美景震撼着,眼望着它在窗外依依闪过,都不舍得眨眼。就这样,我与小城结缘,小城十年拉开了帷幕。

  首先是工作篇。我曾经提笔写自己的工作为:一介女流公务员。稳定是父辈在很多子女身上寄语的希望,我也没有逃脱这个套路。起初不了解所谓的公务员是做什么的,以至于工作一年后回家,老家的左邻右舍问道我在新疆做什么工作,这个工作都干啥,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概括。“人民公仆”说起来有点大,略显脱离群众;“喝茶看报纸”却又对不起新疆公务员的艰辛。不管怎么定义工作,我因工作来到了小城,因工作结缘了小城及小城的人。如果说单纯的把工作看做冷冰冰的养家糊口的工具,我想很大一部分人坚持不下来。让我们有温度而不舍的,还有同事。

  小城的人很好,淳朴、善良。上班最初的半年工资没有发下来,单位是城郊乡,周末经常到同事家蹭饭,同事家里做了好吃的,有时候会给我带一些。熟悉的冬至饭、腌咸菜,新鲜的草莓、哈密瓜、西红柿。性格使然,骨子里依然有农民的羞赧底色,所以不太会逢迎做事,对同事对我的好也一直藏在心里。

  初入职场,用巴里坤的话来说有点niezhang,具体哪两个字,我也不太清楚。角色转换比较慢,在党政办公室工作,需要眼勤、手勤、腿勤,现在反过来想想曾经的自己,自己给自己打分的话,应该是不合格。巴里坤的同事包容了我,包容了我的不懂眼色,不懂世故,包容了我的执着和固执。

  幸于自己写了点文字,得益于组织赏识,工作一年后我借调到组织部工作,从哈密接我至小城的单位,深感亲切。从乡镇到机关,工作地点和县委核心在一层楼上,所以更加严谨,我也更加小心,时时处处都在学习,对自己的要求也更加严格。组织部的同事也格外照顾我,如同导师一般,组工干部的作风务实、奉献,无数个共同战斗加班的日夜而沉淀的感情,虽不善表达,却印刻在心底。

  组织部锻炼了6年,自认为成长了6年,虽不及他人进步的快,此处的进步并不是职级或者职务上的进步。本身就较愚钝,所以相比为人处世有所欠缺,为此也做了很多自己看起来都觉得是憾事的事。2017年年底,调整到乡镇工作。又一次回到乡镇,感受却不同。如果把自己的职场作为一个孩童成长的过程,我想这两年可以说自己刚学会走路,磕磕绊绊的两年。刚入职场的一年,是不知道怎么做事所以做不好事;而现在是知道怎么做事,也做不好事。这两年,心态也成为了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或者也像是一个自我安慰的阿Q。同事的提携,家属的支持,在挫折中努力着!

  不去想把事业做到多成功,惟愿踏踏实实不辜负自己的一生,回过头来再看的时候,能觉得值了就够了。

  陪伴我十年的还有爱情。年过三十的女人,依然称之为爱情篇,自己也觉得有点过于理想,还好我的生活还有爱情。

  和老王相识也是在这座小城。2009年夏天,一场入职培训,初识了这位略显沧桑的宅男。课程培训中风趣幽默,对于我一个电脑纯外行的人来说,老王补充了我的另一半的世界。当时还是QQ,加上以后偶尔的聊天加深了彼此的认识,增进了了解。慢慢接触的过程中,老王基本上拥有我心中“择偶”的标准,就这样,笃定了他是我一生可以托付的人。

  小城的十年,基本上都是和老王在一起的日子,也写过很多关于感情生活的文字。于其说是秀,不如说是记录。从上学的时候,我就喜欢记录,记录美文佳句,然后珍藏在自己喜欢的本子上,本子也收藏的很好。现在想想,喜欢记录美好的人,基本上都会生活的美好,我想这大抵是因为心态吧。良好的习惯会促进好的心态的形成。从相恋到结婚,从结婚到七年之痒。其中的坎坷都被甜蜜淡化了,其中的艰辛都被幸福抹平了,一路扶持,一路相伴。我想你的样子都是你对我好的样子,这应该是爱情最好的样子。

  不去把爱情想的走多远,惟愿不辜负青春韶华,回过头来再想的时候,嘴角能上扬就够了。

  小城十年,除了工作,还有更好的生活。小城的生活最有说头,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惬意的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初到小城是3月3日,到现在也整整十年了。刚来的不适应,这里的家常饭是拉条子,我吃不习惯;这里的特色之一椒蒿,我也吃不惯。还好小城除了这个还有很多很多,足以让你喜欢上她。

  自然风景来说,小城无霜期只有短短的100多天,冬季很漫长,每年五月份的最后一场雪基本上冬天才会扫尾。所以,我不知道这场算早雪、还是晚雪。如果你初来小城,你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我见过小城6月飞雪。雪,是小城最常见的风景。相比《济南的雪》,我更喜欢小城的雪。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话,我认为小城的雪赋予了小城的人的韧劲。小城的人能吃苦,有韧劲,从工作中的同事到接触到的老百姓,从讲述的老人的故事到现代年轻人所展现的品质,都能说明这一点。我爱上了小城的雪,她是小城的灵魂,因为灵魂是透过表面之后的喜欢。

  大多数被小城吸引的是小城的夏。因气候原因,小城四季不太分明,只有短夏和长冬。西域古牧国,汉韵巴里坤。依然想到了这几个字,印刻在心。全国三个哈萨克自治县之一,全疆三大草原之一,小城均榜上有名。茵茵草原育牛羊,策马奔腾好儿郎。小城人没有辜负这份大自然的馈赠,来之前的旅游业我不太清楚,这十年旅游业有了很大的飞跃。兰州湾子、高家湖、巴里坤湖、怪石山庄等等。美食更是信手拈来,不做推荐,因为一个曾经不习惯椒蒿的我,现在都想凉拌上来一盘,其他的你可想而知,或者留给你一个美好的期许。小城会给你你想要的所有惬意和舒坦,现在应该叫获得感。只知道这些的话,说明你还是小城的过客,而小城的主人则是爱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在夏天,你随便席地而坐,眼里处处都是风景,这便是小城。

  这座小城,巴里坤。

  这个十年,叙述不够;下个十年,未来可期。

  执笔于2020年3月3日清晨,来巴十年,纪念于宿舍。

  作者系新疆哈密市巴里坤县奎苏镇党委委员 贾东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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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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