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记忆|关于红包的故事
郭黎春
2021.3.11
因为疫情值班的原因,今年除夕夜,一家人吃完团圆饭,收拾停当,才七点多,我们便辞行,准备拐道去单位值班,然后回家,因而没有象往年一样留下来同公婆妯娌一起观看春晚。晚上9点多,我们在回家路上顺路去加油站自助洗车。这时老公接到侄子的电话,告诉我们,他和公公已在我们家楼下,问我们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到家,跑哪儿去了?
真是奇怪,怎么这时候公公会下来找我们呢?会有什么事情?
“一定是下来送红包的”老公十分肯定的告诉我:“一定是今年老爸压岁钱没发给我们,老妈不乐意了,我们出发后就跟老爸念叨不停,然后老爸就拉上侄子专程下来送红包了。不信,你呆会儿瞧瞧,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果不其然,真的被老公言中了。知母莫若子!
公公说:“不知道你们今年这么早就要回家,压岁钱还没来得及包好,原打算正月初一再给你们。可你妈说,正月初一的红包是新年祝福的红包,压岁钱是压岁钱,必须除夕就发给我们,好让你们压在枕头底下守岁。看个春晚节目念叨个不停,没办法,还是骑车给你们送下来”。
听着公公一席话,我们感动不已。接过红包瞬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虽然婆婆没什么文化,但却勤劳善良,十分尊崇敬畏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风俗,时常用自己的朴实方式,为孩子们的幸福操心。这红包虽然都是由公公派发,但在她眼里,什么时间派发意义是不同的,因而才有了这十里送红包的故事。
也好,自从女儿上幼儿园时我们从老家搬到城里套房居住后,公公婆婆只在搬家那一年来住过。十几年过去了,两个老人似乎没再下来住过,甚至是到家里来坐坐。这回刚好,有了充分的理由,我们便请老人家上楼坐坐,泡壶茶,聊聊天。
在他们眼里,孩子们有孩子们的生活,尽量不打扰我们,不给我们压力,甚至总是尽自己所能帮助我们,这就是平凡而伟大的父母。几乎每个周末我们回家时,婆婆都会准备了一大堆东西让我们带走,比如时令蔬菜瓜果、自己养
的鸡鸭下的蛋,有时还会煲好汤让我们打包回去。说是自己田里种的菜,用的是农家肥,没有喷农药,绿色无公害;鸡鸭是吃谷子和剩饭,特别是鸡是放养的,肉质好,营养高;汤是用煤球炉子旺火大锅煲的,煮得透味道好...总之,她想把自己认为的“好东西”全都给予我们,同时让我们减少买菜的支出。
这就是农村父母朴实而真挚的爱!
按照风俗,我把三个红包分别放到女儿和我们的枕头下。儿时过年领红包的趣事一件件的浮上脑海。
小时候盼望过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红包领,称之为压岁钱。至于为什么父母要给子女压岁钱,浑然不知,也不去追究,单纯的为收到红包而开心不已。
依稀记得,八十年代爷爷给我们三姐妹的红包是2角。那时候物质不是很丰富,经济也还不发达,2角可以买好多小零食,夸张一点,甚至抵得上现在的200元。爷爷那时候养了一头母猪,生了小猪仔,满月后会卖掉几只,剩下几只看上去不大长进的猪仔卖不上好价钱,便留着自己养,到快过年时,便请屠夫到家帮忙宰杀。猪肉大部分卖给屠夫,家里也会留下一些过年用。我们的压岁钱,就是爷爷卖猪肉得来的。
随着生活越来越好,压岁钱的数额也越来越多。母亲说,除了父母爷爷奶奶给的压岁钱我们可以自己计划花销外,其他姑姑们给的要收好,等到开学时交学费用。
后来渐渐明白,原来长辈给晚辈压岁钱,是饱含着长辈对晚辈的祈福求安,不管钱多钱少,寓意一样。
九十年代,父亲一般是在吃完年夜饭,清洗完地板后,才有空去包红包,交给母亲分给我们姐妹三人。有时候已近深夜,我们扛不住瞌睡虫,便先去睡觉了。临睡前,母亲交代我们,房间的灯不能关,除夕这晚的灯是要亮通宵,寓为守岁,明早起床时,枕头底下便都会出现红包啦。正月初一睁开眼,一是看看新衣服,二是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一摸,直到摸到红包,拿在手里笑眯眯的看了看,也不去拆它,又放回枕头底下压着。以为,只有压在枕头下的才是压岁钱。
我参加工作后第一年,没有收到父亲的压岁钱。很郁闷,便去向父亲要红包:“我还是不是你的女儿呀!为什么弟弟妹妹都有,就我没有?”
父亲说:“你已成年了,参加工作了,压岁钱是给小孩子的”。
我不理,闹着要:“我不管红包是多少钱,反正我是你女儿,也要长辈的祝福,压岁钱你也得发给我!”
后来,父亲真的补了一个红包给我。从此以后,父亲的压岁钱,我们三姐妹都有份,直到我们成家。后来,那压岁钱又给了我们的孩子了。
不管是父母还是公婆,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们幸福美好!可以苦自己,不能苦孩子们!感恩父母,愿天下父母安康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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