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事
文/邢真书
岁寒时深,冬意有尽,原来大寒不只有大雪,还会有大霰。风雪呓语,岁月含香,冬有回忆一把。寒气逆极,凌风知劲节。冰封千里,振翅击长空。客里流光,暄日弥望,越过至寒终章。酝酿美好期望,静待来日芳华。
荆楚人自古尚武,又因居于汉水流域繁衍生息,武汉由此而得名。长江与汉江在此相会,武汉被两江巧妙地分割为武昌、汉口、汉阳三地,所以江城的美誉她当之无愧。
立于冰霰飘零中,晶莹剔透的冰颗粒翩若惊鸿席卷整个江城,灯火荧煌的三岸城区一夜之间落满了冰凌花,在小亭、在小桥、在树上……,到处都像是挂满了水晶。居民楼的灯火,酒馆的霓虹,高楼的灯光秀,马路上的车灯,江面上的渔火,冰柱上的光影,交相辉映。如梦如幻,流光溢彩。
清晨,推开窗,瓦片上、石阶上、栅栏上都覆盖着厚厚的冰颗粒。江面上水气升腾,放眼望去,仿佛一幅水墨画。粉墙和冰霰掩映,把城市勾勒出别样的魅力,好似打开了《冰雪奇缘》里的魔衣柜,不经意间穿越到了童话里的世界。古柏、法桐、银杏、水杉,在雪霰中换上一身冰雪皮肤。青黛、朱湛、麴尘、章丹和雪白交织在一起,显得既简约又厚重。
此时,冰霰早已转成了冰雪,大片大片地往下落,好似天仙狂醉后揉碎的白云,化作琼花飘荡。
黄鹤楼、晴川阁、古琴台、长春观、归元寺等古建筑在冰雪中都透着张扬的红。亭台、楼阁、水榭、小桥,都笼罩在一片大雪纷飞的世界之中。红墙、白雪、琉璃瓦、青砖路,古朴中尽显出风貌,让人不禁穿越回千百年之前的荆楚岁月。
不冻的河流,在地表蜿蜒流淌。两江三岸的独特地理位置,造就了江城九省通衢的美誉。北望汉水,当江汉关钟楼响起熟悉的呼唤,轮渡、物流工人、早酒摊子,组成了独具江城特色的码头文化。江城人有喝早酒的习惯,已经传承了几百年。
由于地处水路交通要道,江城的码头文化在几百年前的永乐年间就已经形成,挑夫们每天四更天便要赶去码头拉纤、装卸货物,俗称“打码头”。为了抵御江水的寒气,上工前都要抿几口酒,拉纤的时候要喊统一的号子,俗称“打号子”。如今城市建设日新月异,飞速发展,旧时的人力装卸码头早已被现代化工业取代。拉纤、打号子只能在纪录片里才能看到了,但作为码头文化的核心——早酒,却被江城人薪火相传,很好的传承下来。
越过龟蛇二山,踏过滔滔江水,凛冬用萧杀赠豪情,回想这段历史,洗尽铅华,唱尽千年婉转的雪最为耀眼。
水寒山静,雪映微湖。凌波门的祖母绿倒映着珞珈山的峰峦叠嶂,承载着光阴的百转千回。冰与雪为珞珈山描摹出最初的意义,是凛冬给予了珞珈山的美好。山川湖泊相逢于此,珞珈之巅的云海,荡漾着层层光阴与回忆。
相传观音菩萨西行,途径此处,发现这里风景秀丽,冈峦连绵,巍峨横亘,花木葱茏,山光水色,交相辉映。于是停留数日,欣赏美景,走的时候把袈裟遗忘在山上,落袈山由此得名。中国最美的大学就坐落于此,珞珈山现在这个名字,是闻一多先生改的。珞,是质地坚硬的石头里面取出的美玉;珈,是仙女戴的头饰和项链。“落袈”与“珞珈”二字谐音,寓意当年在珞珈山筚路蓝缕、辟山建校的艰难,而更深层次的寓意是指武汉大学是两湖地区最高的学府。
从南麓小路上山,静谧的风雪衬托出沿途别致的景色。湖面白雾,蔓延着雪景而缭绕,让人感觉到是否是那最初的风雪伴着记忆又至此?
提灯照夜看雪去,回眸惊风动落雪。不远处的秃枝上缀着沉沉的雪,在风中摇摆不定。雪枝摇曳,抖落了它心中的故事。“石泉冻合竹无风,夜色沉沉万境空。试问静中闲侧耳,隔窗撩乱扑春虫。”山间溪边几只梅,疏影横斜,清而不艳。千百年来,东湖之畔的文人墨客,在眼前掠过,雪染在发鬓上,浓雾布满湖光山色,远望天边,山水和浮云相连。雅兴而至,围炉而坐,赏雪、煮茶、下棋。炉火正温,青衣衬雪,沧浪、烟墨、茶白三色相互交织。每落一子,铮然有声,平添高洁雅趣。乱世浊尘,唯雪意荡涤一空。
“万顷风涛不记苏,雪晴江上麦千车。但令人饱我愁无,翠袖倚风萦柳絮。绛唇得酒烂樱珠,尊前呵手镊霜须。”白雪笼罩了湖山,游漾在天空,无一声一色,纯然是一个素洁而宁静的世界。在纷繁多彩、光怪陆离的物象背后,是深邃不可测的虚寂无形的本质。
相逢何必曾相识,雪亦无声。轻舟行于湖中,弯月下徒增一道痕迹。风过处,吹散一缕雪,桨也划出涟漪般的记忆。鹿蹊看雪,唯我独清。自此,轻舟已过万重山。
大寒雪未消,否极泰来新。红泥小火炉,静候远行人。桃李春风一杯酒,欲回天地入扁舟。万象挂空明,梅柳约早春。晓梦迷蝴蝶,明月共潮生。岁月印迹沉淀为诗,越过至寒终章,便是春之序曲。凛冬散尽星河长明,愿你我都有情可暖,有梦可待。这篇定格在晚霞里的文字,迟到了许久,毕竟有些城市,越是动情,越是难写。
作者简介:邢真书,本名肖韩岩岩,零零后,武汉市。就读于武钢三中,高中学生,爱好文学。初中开始文学创作,作品散见于《当代作家报》,《西部散文》,《金陵作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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