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
-(石窑沟)记
我是一九八九年寒冬腊月出生于陕北黄土高原上最贫穷落后的小村子,也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先辈们给它起了个简单明了的名字叫石窑沟村。至于为什么起这个名字,我想单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是因为我们村到处都是石头拱窑又坐落在深山老沟里的原由吧!
我真正能理解我们村名字的时候,还要从20年以前说起,记得那时我才十来岁,从小到大我都是比较胆小怕事的,这和母亲的严厉管教是分不开的,现在想想那年发生的事,真叫人后怕,也是最值得回忆的。
记得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我和几个年龄长我几岁的同伴一起玩耍,其中有一个同伴说;“咱们去半崖的石洞中玩去,听大人说那个洞里可好耍了…”他们几个说走就走,只有我站在原地不动,但后来在同伴们左言右语软硬攻磨下,我也跟着一起来到半崖下。记得半崖处只有一条窄窄的小道,只能人背着石崖慢慢挪动脚步一下一下的往前走,走的时候还必须闭着眼睛,因为张开眼睛如果看到脚下面几十米的深崖那可是受不了,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就来到了一个还算是较宽敞的地方。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孔真正从石头上挖出来的窑洞,我们脚下站的地方应该就是很早的院落吧。当时虽是正夏,但因为在半石崖上的原因院落里并没有杂草丛生,只有几株黄蒿顽强的长在石头缝隙中;这两孔石窑没有我家当时住的窑洞大,但窑高足有丈八、装着古人雕花的门窗,估计历经风雨木质颜色已经发黄,门窗上雕刻有四季花、报喜鸟、蟠龙等等,各个都是栩栩如生呢!单从门窗的“造型”就可以看出道先辈们的精湛技艺;推门而入,一个个生生如许的石像雕刻蹲在窑柱子两侧,有的手拿大刀,有的呲牙咧嘴,有的骑着马,还有的坐着马车;记忆最深的就是当我看到呲牙咧嘴的石像雕刻时竟然怕的乱哭起来,他好像要吃了我似的,好在有年长的哥哥们给我壮胆。再往里走,就看到有灶台和一盘石炕还有一个被挖空的方格子,估计是放吃的东西用的储物阁吧。墙壁上到处都是用钻子錾下的痕迹,我当时就想不通先辈们怎能打出这么大的石窑洞,那得耗用多少日子啊,我们边感叹边来到另一眼窑洞中,这个窑洞里到处都是挖出的方格子,有大有小,形状各异,叠落井然有序,后来听父辈们说,才知道那些都是农人为冬天储粮用的粮仓子。等参观完这两孔石窑后我们又慢慢一步一步走了上来。从那以后,我才知道村子名字的由来,那也是我见过最为真实的石窑洞。后来父亲告诉我,那就是先人留下的石窑,听说以前村子不太平,先辈们怕战乱,怕野狼野兽入侵才想出这么个好办法,以前像这样的石窑洞很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地质运动使大多数石窑洞都塌陷了,就剩下这么两孔了…
时隔多年,随着经济体制的不断改革改新,农村大部分农人都放下锄头,涌入县城;他们在城市里租房、打零工,慢慢的,有条件的就自己买房在城里安家;还有的住上了县城公租房,廉租房,经济适用房等等。渐渐地他们也开始变成城里人,越来越越多的人离开村庄,有的甚至几年也不回老村子寥寥!
今年过年前,爷爷过世了,回家“入土”的时候,我问大伯,“村里人为什么一个都不留下都走完了?’大伯回答说“咱村人都靠老天爷吃饭,只要么雨水就么粮食吃了,好不容易遇上好政策了,所以都进城务工了,暂时是比种地卖粮强,但我觉得迟早还是得回到咱们老村子…”说完大伯惆怅的点燃一支烟,吧嗒吧嗒的吸了起来,爷爷最终还是“落叶归根”了。
如今当我再次回到老村子,眼看家家户户的石窑都狼狈不堪,院落里到处杂草丛生,真是连抬脚的地方都没有。再想去看看那两孔祖宗留下的石窑洞已经不可能了,原来的小脚路彻底塌陷了,但只要你有心爬上对面的黄山上,远远望去,他们依然在半崖上竖立着,任凭风吹雨打,是啊!我也应该像他们一样坚强的活着,因为我是黄土地上最忠诚的儿子!
作者简介:贺智林,笔名林子,文章摘自散文集《高树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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