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退休的朱校长送我一口袋蔬菜,交待说:“这是自己种的菜。”看着这菜,不由得想起我的菜园来。
那是2005年秋天,我调入碑坝小学,工资低,街上卖的蔬菜十分昂贵,还不太新鲜,便萌发了自己开荒种菜的念想。通过观察发现河边那块荆棘地,被水冲的机率较小,就决定在此开荒种菜。
说干就干!下班了拿着镰刀去劈荆斩棘,红刺好像知道我的目的,不甘心地看着我,更显狰狞。那尖利的刺,不时地撕破我的衣服,划伤我的手臂,腿脚,扎伤我的脸,但它阻挡不了我对梦中菜园的向往,任它疯狂一番,我更有几分韧性。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把这些面目狰狞的红刺挪移地方,这片荒地露出本来的面容。一些老师调侃说:“冯老师,别弄了,可惜劲了,这地也能种菜?”。但我深信,是土壤就能长植物。我能让它变得肥沃。看着面目狰狞的石头间少许泥土,坚定地说:“能,一定能”!
接下来砌墙,保护这点平瘠之土,不被水扫而去。利用空闲,去河里找石头,搬石头,大的掀,掀不动的缠着先生帮我,经过一个月的努力,一道十几米长半人高的保土墙便大功告成。
这过程中,并不是一帆风顺,有好几次下大雨,墙被洪水冲毁,但他不能阻止我开荒的欲望。查找原因,总结经验,原来石头太小,经不起洪水的冲刷。我找来钢钎,弄大石头做基石,水过这里冲击墙,墙纹丝不动,在龙王的嘴边争了一小块地盘。
找到一个拉土的司机,他给我拉了两车土倒在这里,我用锄头把土刨平,一块像模像样的菜园诞生。土太生,为了使这平瘠的土地变得肥沃,星期天去学校附近的农户找粪,一担担挑到这块平瘠之地,肩头被扁担磨红,磨破,汗水浸透衣背,看着那浸透粪香的土,心里多了几分的期待。
我的小园子离山林较近,没课的时候,拿着蛇皮口袋去山林寻找腐殖土,那一袋袋腐殖土覆盖在这泛黄的泥土上,一股腐殖馨香在这里弥漫开来。原本贫瘠的地,在我精心的侍弄下,变得黑黝,松软。
种菜是项精细活儿,像绣花一样,要有细心耐心,才能绣出精美的图案来,种菜只有精心,细心,才能种出长势好的蔬菜来。
播种,栽幼苗。浇水,施肥,除草,理苗,每一项都要精心侍弄。在我精心侍弄下,菜园里的菜,种类多,长势喜人。
春有上海青,油麦,生菜,疙瘩菜,莴笋,空心菜,芹菜…;夏有西红柿,茄子,豆角,豇豆,丝瓜…;秋有黄瓜,南瓜,辣椒小白菜……。冬有白菜,萝卜…。只要是季节菜我都会种一点。有朋友打趣我:“冯老师菜园不大,品种可层出不穷哩”。
菜园成为了我的精神家园,一有空我都会去菜园看看,拔拔草,施施肥,找找当天吃的蔬菜。或者给煮饭的老师找点菜。偶尔上山弄点黑土给他增添一点养份。即便没事去走走,也有一种说不惬意。
最让我担心的是夏天,必竟我的菜园在龙王的嘴边,它想吞之,谁也阻挡不了。暴风雨的天气,河水猛涨,湍急的洪峰冲打着保墙,那每一浪击撞着我的心房,生怕墙因洪峰的威凌而垮。有时,洪水也要给我开这玩笑,冲垮一小段墙,眼睁睁地看着蔬菜和着泥土,消融在洪峰里,消失在视线里,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疼,就像自己最珍爱的东西破碎了。水一退,立马抽时间补砌墙,填回失去的泥土。
更让人提心吊胆的是夜晚雷雨大作,那风雨浸蚀着我,心系那三分菜园地,天放亮,起床首先跑到桥上去看菜园是否无恙……
自从调入南郑县城工作,再也没有去看过那曾经让我牵肠挂肚的菜园。不知现在谁把它播种,墙边的韭菜是否像以前一样葱茏………
作者简介:冯琼,女,1980年出生,祖籍四川南江,本科。现居陕西省汉中市,从事幼教工作。业余喜欢阅读中外名著,对宋词情有独钟,涂写散文,现代诗歌;喜欢玩石,画画儿,弹琴唱歌,习练太极拳。时刻追求开心向上,童心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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