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归人
文/吴琼
天气越发的怪异,已到四月中旬,空中还在纷纷扬扬、连天扯地的飘着鹅毛大雪,到了今日降起雨来,似乎这才刚刚能够感觉到这个季节的来临。总在心里发问:今年的春为何来的这般迟迟?天阴的厉害,黑压压的四幕低垂,见不到春季本该有的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倒是平添了一丝压抑的心绪、几许惆怅的情思。
近来读书竟也偶然读到有关雪的诗句:“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有人说,刘长卿的这首《逢雪宿芙蓉山主人》为人们展开了一幅这样的画卷:在荒山野岭间,漫天弥漫着大雪,寒风呼啸刺骨,一位孤独的路人,也许正是他自己,踉跄摸索着来到了一座白屋前,叩响柴门前去投宿。而我却不知怎的有了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体会,许是这时节气候的缘故,总是让人多愁善感吧,我的眼前总是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孤寂的山岗上一座同样孤寂的小屋,凄凉的寒夜里没有明月也没有繁星,有的只是不断飘落的白雪和吹得门窗吱呀作响的北风,一位白衣女子守在窗前点了一盏孤灯,窗外已被风雪弥漫的看不清远方的路,只能侧耳细听是否会有“柴门闻犬吠”,是否今夜会有她等待中的“风雪夜归人”。或者是思妇盼归人,或者是慈母望儿归,又或者她并不是于这风雪之夜才在这里守望,而是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不分季节、不管是风雪交加的冬夜还是暖意融融的春夜,不管是虫噪蝉鸣的夏夜还是月朗风清的秋夜,等待一个人归来是她生活的全部重心。然后在这样一个风雪之夜,突然听到了犬吠之声,听到了有人在叩响那扇寂寞了很久的柴门。全诗到此为止,可惜诗人只写到了“风雪夜归人”,却没有再写之后的情景,也不知这风雪夜的归人是否就是那女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所要等的人,我想她当时的心境一定十分复杂,“柴门闻犬吠”的那一刻她定时异常激动、欣喜万分,以为自己期盼中的人终于回来了,同时又很害怕,怕门外的人并不是自己一直以来在等待的那个人,许是来投宿的过客,或是山岭上另有人家,那是别人家的归人。哀莫大于心死,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她甚至不敢去开门,怕开门之后眼前所看到的并不是自己期望中的样子,内心里好不容易燃起的那一团火苗瞬间熄灭,那是何等的残酷!而现在至少还可以抱有一丝希望,自己还能保留一份想象的权利。
初读这首诗时,觉得那个风雪之夜的归人是幸福的,可以在风雪之夜回家,后来才渐渐理解了,其实更幸福的是那个守着“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在等待他的人,能把他等回来,她才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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