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的轶事
凌纪元
前几天我又网购了一台收音机,现在收音机充电电池质量有点差,上一台收音机没使用多长时间,电池充不上电了,单买一节充电电池和再买一台收音机价格差不多,只能再购一台了。我非常喜欢在早上6点半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和报纸摘要”,7点整“郑州广播电台新闻广播”节目。每天听到播音员从空中传来,旋律熟悉,声情并茂、悦耳亲切的声音不仅是超级动听享受,而且国内外大事小情第一时间了然于胸。郑州新闻广播里本地新闻、民生福祉、科学知识、天气预报回响耳边。我尤其喜欢听郑州新闻广播有一档节目“六十秒昨夜今辰”,它涵盖了国内外重要资讯,有听浓缩新闻的快意。
望着这台小巧玲珑的新收音机,经我手买收音机的过往轶事蓦然浮现眼前。我15岁那年是上世纪70年代初,在秋冬季交替的一天。母亲问我:“你想去洛阳百货大楼买收音机吗?,我高兴的说:“当然想去了”。第二天我带着母亲给我买收音机的钱,烙的烙馍,早早赶到伊川县汽车站。当时,县城发往洛阳市的长途客车,每天仅一班,赶不上就没车了,车票大约5角钱。到了洛阳汽车站,一路打听到洛阳百货大楼,直奔卖收音机的柜台。我一眼相中一台黑壳,有天线,中短波频道,在县城里也是稀罕物的半导体收音机。我触动旋钮手感妙极,调了台试试音质,十分好听。多少钱真忘了,钱一付,我们家买到了第二件电器,家里第一件电器是手电筒。当时,县城里的居民大多数人家,照明用的也是煤油灯。
收音机买到手,我回到汽车站,赶下午回家的客车。在候车室,一件仿佛如昨的事发生了,候车室人山人海,座椅上坐满了人,我在过道里去找空位,一个人在我身上碰了一下,我说:“干什么呢?”,那个人悄悄的说:“要炒花生吗?”,我说:“不要”,他反复说了几次:“一角钱一包,买一包吧”,我耐不住他的缠磨,掏出一角钱,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用报纸卷成尖筒子模样的一包炒花生。我为什么不厌其烦叙述这过程的细节呢,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当年,不是逢五天在约定俗成的集市上卖东西,在公共场合,不充许个人做小买卖。特别是在地区汽车站候车室的地方,不断有戴着红袖标市场管理人员来回巡查。卖东西的人,让巡查的红袖标抓住可不得了,有一个词叫“资本主义的尾巴”。有兴趣的朋友可参阅,百度一下早些年媒体广泛报道过的“傻子瓜子年广久”事迹。那约一两重的炒花生,香酥脆的味道至今难忘,我觉得以后再也没有吃过那口齿留香的炒花生了,我带回家,母亲和弟弟妹妹们也说很好吃。
另一件记忆犹新的事,涌上心头,收音机带回家。我们收听的第一个节目是国粹京剧《红灯记,‘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提篮小卖拾煤渣’》李玉和激昂动听、行云流水般风靡全国的那段唱词。过了一段时间,收音机使用的二号电池没电了,县城里只有一家百货楼,一家供销社,都没有二号电池卖。我当时在伊河滩西边筛石子挣钱,有一次和同伴说起收音机没电池了,他说:“过伊河去河东水寨乡供销社看看有卖二号电池的吗”。我中午乘坐渡船过伊河到水寨乡供销社,那里真有二号电池卖,我买回家,收音机又响起嘹亮的声音。
时间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想去买一台当时很时髦的双卡收录机。我弟在洛阳工作,我特地去找他,让他请一个懂行的朋友去洛阳市百货大楼帮忙给我挑一台“红灯”牌收录机。我们到卖收录机的柜台,让营业员拿下来一台收录机,弟弟的朋友调调、换换频道,试试磁带,听了一会说:“请再拿一台,比较一下”,营业员不耐烦地说:“就这一台了,你不买别人还等着买”。我不想白跑一趟,只好将仅有的这一台收录机买回家,我的小家有了第二件电器,第一件电器是电熨斗。
这台闪着装饰灯的收录机,带给我家的快乐,享受也是美好的回忆。我家这两台有纪念意义的收音、收录机结局是什么,后来是送人还是去那里了,我真的记不清了。但是,这两台收音、收录机来到我家的过程细节中,我啥时候想起来清晰如昨、感慨万千、难以忘怀。这过程也是我所处时代的特征、缩影,宛若一首老歌历久弥新,引人怀念。写于辛丑年十月一寒衣节前,倍加思念我的父母双亲大人!
文章创作者:凌纪元
欣赏陶渊明“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的读书状态。向往从容、简单、平和,“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人生境界。
退休后,拣起笔在报纸副刊版刊发90余篇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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