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轶事(六)

文/ 于世涛 时间: 生活随笔

  农村轶事(六)

  文/于世涛

  十二、扭大秧歌

  中学放寒假的时候,大队团书记崔玉杰三姐到家里找我,说春节期间大队组织秧歌队给军烈属拜年,希望我能参加秧歌队,算是参加集体劳动,每天给记工分。

  我乐呵呵地答应了。

  先是到大队练习《学习大寨赶大寨》乐曲的秧歌步,教我们踩秧歌步的是米东队的杨树奎,他常常自己用嘴哼着歌调,教我们扭“十字花步”。

  等我们都学会了扭这首《学习大寨赶大寨》的秧歌之后我才知道,秧歌队分两拨,一拨是“地出溜儿”,另一拨是“踩高跷”。扭“地出溜儿”的大都是不会踩高跷的男女青年(也有中小学生参加的),而当时我也没踩过高跷,不知道会不会。但我很好奇,觉得踩高跷很好玩儿,就自告奋勇报名踩高跷。在大队领了一副高跷美滋滋的回家了。

  吃完晚饭,天已傍黑,我自己把高跷绑在腿上,扶着院墙站了起来,但扶墙的手不敢撒开,一撒手就要摔倒。妈妈在旁边指导说,踩高跷时站着不动不行,容易摔倒,必须动起来,扭得越欢,高跷越稳当!

  按照妈妈的指点,我扶着墙来回走了一会儿,慢慢地就能踩着高跷在院里走了。真如妈妈说的那样,只要不“静止”站立,两脚总在“倒腾”就摔不了。当晚,借着月亮地儿,我在院子里踩了半宿高跷。

  第二天,我兴高采烈地加入到大队的“高跷队”练习,也能勉强跟上鼓点踩高跷了。

  过了正月初五,大队领导班子成员开始到军烈属家慰问,我们的秧歌队也开始出场助兴了。

  秧歌队的领队是杨树奎,他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嘴里叼着口哨,走在队伍的前面。他用扇子当手势,用哨音当口令,指挥着高跷队的队形变换。高跷队的“闪头”(即排头)都是由帅哥和靓女担任,这两人扭得最欢实,技艺也最高超,是整个秧歌队的“魂”。我是秧歌队里“滥竽充数”的角,夹在队伍中间,穿着自己平常的衣服(秧歌服不够了,就没给我发。),没做任何化妆,素面朝天的扭的也挺欢!

  扭大秧歌,鼓乐是关键。当时的“喇叭匠子”(即吹唢呐的)是杨树海,水平一般。但打鼓的是许永昌,远近闻名的鼓手,鼓点浑厚,节奏清晰,配以锣镲,效果绝佳。

  除了到军烈属家拜年慰问之外,村里比较有名望的队长家、会计家、电工家、荣复转退军人家等,我们也要去他们的院里“打个场”,扭一圈就出来,目的就是热闹热闹。我们的秧歌队走到哪里,一帮孩子和一大群人都跟着后面看热闹。

  秧歌队进入我家院里之后,我妈和我那新过门的大嫂都出来看热闹,我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扭,不敢抬头看她们。等晚上回家的时候,大嫂说我,秧歌队里就属你最水灵,一尘不染的,好看!我被大嫂说的“腾”的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根儿。

  整个一个正月,我踩高跷,扭大秧歌,还挣工分,既精神愉悦,又得到了实惠,值!

  十三、第一台自行车

  1973年深冬,我家又搬家了!本来学校就在家门口的我,开始了每天的“长征”——徒步往返四十华里,起早贪黑的两头不见日头。可也倒好,客观上把我练成了“铁脚板”,为日后成为学校的中长跑运动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一天晚上,在县里上班的大哥回家来,一直等我放学到家后才开始吃晚饭,此时天已经黑了。饭桌上大哥问我,贪玩儿了吧?咋回来这么晚?我嘴里塞满饭菜,没法答话。旁边的妈妈说,天天这样,还没有伴儿,这书念的可真不容易,两头看不见“老爷儿”(方言:太阳的意思。)!

  大约十几天之后,我放学回来看到院子里停放着一台崭新的自行车,我以为来客人了。进屋一看,是大哥回来了,没有外人。妈妈忙不迭地说,你大哥给你买车子了,这回上学可方便多了!

  原来是大哥给我送自行车来了!我高兴的饭都没吃,就跑到院里看车子。

  这是一台鞍山产“东方红”牌自行车(后改名叫“白山”牌)在当时比较常见。但在那时的农村里,有自行车的人家屈指可数,甚至比现在拥有私家车的人家还不知要少多少倍。

  想到自己明天就可以骑自行车上学了,这一宿我兴奋地觉都没睡好!可我哪里知道,为了给我买自行车,月薪仅38.5元的大哥,拿出复员费120元(准备给嫂子坐月子的钱,那时我大侄子还没出生呢。)给我买了这台车子。

  我很爱惜大哥给我买的这台自行车。我用丝绒布条把三角架、货架等都给缠上了,以免碰掉漆。如果赶上雨雪天气,我宁可推着走也不愿意在泥水中骑行,生怕摔坏了自行车。

  有了这台自行车之后,我慢慢地学会了自行车护理与维修,因为那时的街面上没有修车子摊。我从最初的给轮胎打气,换气门芯,换脚蹬子,到后来的粘车胎,给中轴(轴承)换珠子加黄油,换千金丝,平圈等,基本都能自己完成。

  当然,学修理自行车也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期间也闹过出许多笑话来!

  一次放学途中,我听见车圈刮车叉子声音,铁碰铁,“嚓嚓”的很刺耳。查看之后,发现是车圈“瓢了”。晚饭后,我开始试着给车轱辘平圈。以前只是听别人说过平圈方法:一是用粉笔头逼在车叉上,慢慢转动车轱辘,哪里“瓢了”,就被粉笔画上了标记;二是用车条扳子拧车条螺丝冒,隔一个松扣,隔一个紧扣。结果我把车圈差点儿弄成了“土篮子”!只好到前街求林风喜三舅帮助平圈,林三舅看到我的“劳动成果”,乐的差点儿背过气去!

  慢慢的,我也就成了修理自行车的“成手”了,一般的毛病全能自己动手解决,不用麻烦林三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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