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于河畔的快乐

文/ 郭黎春 时间:

  藏于河畔的快乐

  郭黎春

  2024年9月22日

  我家住在二楼,从窗户向外望,龙门溪至此转弯,形成一片滩涂。

  那片滩涂,本是道亮丽风景,芦苇丛生。春夏一片翠绿,似青纱帐。秋冬芦花荡荡,又是另一番景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大抵说的如是。自然界的生态也因芦苇荡变得更加丰富。时常,我能听到“咕咕”“叽啾”的声音从深深茂密的芦苇荡中传来,此起彼伏;时常,也能看到河中有不知名的禽鸟泅水,成双成对的,独自寻乐的,都有。我曾想,若是扒拉开那芦苇丛,能找到多少鸟巢呢?仅从禽鸟的鸣叫来判断,那纱帐里应藏着不少安乐窝,若时机巧,不定还能觅得几枚鸟蛋!换作年少,我定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做个行动派。如今年过半百,热情与冲动早已沉淀为凭窗而望细思量了。不过,这样的事,光想想,也是开心的。

  今年大概率是见不到这样的景致。

  初夏始,三两机械,七八工人便在这段河里忙碌了好几个月。“哐哐”“突突”的作业声从清晨轰鸣到黄昏。芦苇被连根挖起,对,就是连根挖起。不似往年只是剔了头,来年还会长。而后,又在离岸三五米的地儿挖河三尺,挖出约摸一米宽的壕沟,沟沿打下圆木桩子,一根挨着一根,然后浇满水泥。这样的操作,想再长芦苇,怕是不能了。

  起初,我并不知这些人在干啥,好端端的为何要把芦苇赶尽杀绝?它们碍着谁啦?影响行洪吗?不见得。是清淤吗?前两年不才刚清过吗?洪水一来,泥沙不是照常要堆积?这儿,本就是堆泥沙的弯。直到木桩内的河滩地被拉成坡,见工人们往坡上撒着东西,还盖上黑色遮阳网。我猜想,他们应该是在播种,撒下各种菊花的种子,这片河滩将来可能会有一片花海,就像莲滨公园一样:红的、粉的、白的波斯菊,金灿灿的万寿菊金鸡菊,一起在风中摇曳生姿。此时,我不免心生期待,想象着花海的模样,想象着自己一袭白裙徜徉其中的模样。那模样,一定很唯美!这样想着,先前嘈杂而令人生烦的作业声,先前为芦苇被斩草除根的伤春悲秋感,统统一扫而光,只剩满心的期待。

  那段时间天气特别炎热,还下了几场暴雨。尽管有遮阳网保护,外力的冲刷应是影响了种子发芽生长,加上疏于管护,心目中的菊海,没有出现,只见稀疏几朵花开,绿意胜过红花。而土里隐藏的野花种子,比如白花鬼针草,却蓬勃生长,开出极盛的花,大有喧宾夺主之势。这儿本是鬼针草盘踞的地盘,此景不过地归原主,演绎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

  未能见到期待的花海固然有些失望,暴雨的冲刷却带来意外惊喜!眼前造出了一弯沙滩,在花海外沿。细细的,白白的,看着就很舒服。一个念头萌生,到沙滩上走走,光着脚丫,鞋子就放岸边。听晚风轻拂,任河水轻吻,哦,兴起时,拿土箕䠀水捉鱼,忍不叮捧起河水泼向同伴。一时间,笑声嬉闹声装点宁静的小河,童年的快乐时光浮现眼前!

  这个念头,至今仍停留于念头。这种快乐,却很快在沙滩真实上演。傍晚,有年轻父母陪着孩子在沙滩玩耍。玩沙子堆城堡、捡石子打水漂、把小脚伸进水里享清凉。对了,暑假时,还看见三五男孩在河里撒欢,游泳、䠀水、追逐,欢笑声、呼喊声不绝于耳。而这些风景,我无需深入其境,伫立窗前即可。

  黄昏,河对岸两抛杆静坐垂钓者入了我的画。凭窗远眺的我,又成了谁眼中的风景?

《藏于河畔的快乐》

  藏于河畔的快乐  郭黎春  2024年9月22日  我家住在二楼,从窗户向外望,龙门溪至此转弯,形成一片滩涂。  那片滩涂,本是道亮丽风景,芦苇丛生。春夏一片翠绿,似青纱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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